【瓶邪】Kiss in the Clip【上】

0、

在你心口喷涌出的血液,是我赠与你的玫瑰。

1、

“不接。”

一张米白色的信封躺在桌子上,封口的鲜红色戳印还未被打开。就在信封的旁边,一双锃亮的黑色短靴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往上,一对笔直的大长腿交叠着裹在紧身的黑皮裤里。白色的衬衫下摆塞在裤腰里,勾勒出纤细却充满着力量的腰身,领口没有松开一颗扣子,但还是包裹不完曲线优美修长的脖颈,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一小截肌理分明的小臂。

男子不耐烦地皱眉,一脚踢开信封,不耐烦道:“不管投递几次,不接就是不接。”

难以想象这个坐在奢华的皮质沙发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青年,居然就是从未失手过的杀手榜No.1——吴邪。

“super吴,你架子大不接单,连我们也不准接,吃不起饭,你养?”另外一个全身黑色紧身衣的女子倚靠着墙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拉链堪堪拉到胸口就停住了,让人疑惑究竟是她自己的喜好还是因为过于丰满的E-cup而让拉链难以合拢,“那汪家人怎么得罪你了?说来听听?”

“嗨,阿宁你个臭娘们懂什么。”穿着骚包的夏威夷风格沙滩裤和老爷背心的胖子拍拍大腿,一偏头躲过阿宁飞过来的刀子,道“你看你整天凶神恶煞的,哪里能懂我们天真的心思。”

吴邪挥挥手让阿宁不要激动,对胖子道:“汪家人的单,一律不接。我乐意。”

“不接就不接呗,”胖子嘟囔一声,把信件团成一团随手往后一抛,搞好进了沙发背后的垃圾桶,“我给你看一眼就有代理费,这汪汪叫就是凑上来求我宰的,哪有不宰的道理。”

阿宁走过去把自己的小刀从沙发上拔下来,胖子往一旁挪了点儿地:“姑奶奶,悠着点。”

“哟,这时候知道说姑奶奶了,刚才干嘛去了啊。”

吴邪头疼地按按太阳穴:“行了,我回去睡会儿觉,晚上还有任务。”

胖子抬手,一把飞刀插进他腋下的皮质沙发里:“啊,好……”

吴邪啧了一声,不耐烦道:“等会儿你们把沙发换了,全是洞,丑死了。”

阿宁随意答应了一声,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对着胖子眉心戳下去,胖子头一缩,本来就基本看不见的脖子彻底是没有了。

吴邪叹了口气,又是五把刀子戳在了沙发上,让他不禁考虑下次买一个木制沙发算了,这样至少可以坚持得比皮质久一点,不至于短短一个星期就阵亡。

2、

巨大的吊顶水晶灯折射出波澜繁复的光华,带着上层社会特有的漫不经心,优雅糜烂。

红木制的回旋楼梯上上上下下着盛装打扮的贵妇小姐还有或英武年轻或满脸肥油的男士们。在大厅中央,一个小型的交响乐队正演奏着舒缓的巴赫,长相与身材都精致的服务生穿着气派的燕尾服穿梭在显贵中,为他们提供上好的红酒与香槟。

人们的交谈声颇为嘈杂却也彬彬有礼,不会让人轻易分辨出谈话内容也不至于让交谈的人们无法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擦过耳边,男子清亮冷静得声线在耳蜗中响起。

“宁,七点钟方向,保持距离。”

身着黑色露背高开叉晚礼服的女子微笑着从经过的服务生手中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转动手腕轻轻摇晃着酒杯,交叉环抱在胸下的手托起了傲人的双峰,让周围的男人们看直了眼。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等会儿?”

阿宁回头,一个毕加索人做出绅士邀请舞伴的动作,喂喂欠身将手臂平放在她身前,阿宁含笑看了他两眼,抿下一口淡金色的液体,把手轻轻搭上高加索人的手臂,道:“您应该说,‘等会儿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高加索人笑出了声,纠正道:“美丽的小姐,等会儿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话音刚落,灯光暗了下来,乐队不再演奏巴赫,一首全新的圆舞曲。

高加索人非常高,阿宁一百七十五厘米的身高穿着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已经足以藐视许多男人了,却任然堪堪抵到高加索人的眉骨。

“方向。”舞池灯光太暗,人们的穿着也不尽相同,吴邪不敢开红外,呼叫阿宁汇报情况。

阿宁轻笑一声,对着高加索人道:“今天三点钟的时候我才听过这首《春之声》呢。”

高加索人惊醒这位美人主动的搭话,连忙跟上话题。

阿宁敷衍地应付过了话题,而高加索人却越说越是放肆,放在阿宁腰上的手随着乐声也在逐步挪动,有着下移的趋势。阿宁忍住想要一脚踩在对方脚尖的冲动,放在高加索人肩上的手不自觉有些用力,高加索人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有些兴奋,凑近了一些,企图轻吻她。

就在阿宁想要踢爆他下身的时候,一曲完毕,不等高加索人反应过来,黑色礼裙的美艳女子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Elf……”

“哦操他妈的高加索色狼!”阿宁愤怒地小声咒骂了一句,倚靠在吧台边上,目光依然紧紧跟随着目标人物,“现在是11点钟方向。”

“等会儿走之前你可以送他一点小礼物。”电流传来的声音并不怎么稳,阿宁一听几乎咬碎了牙。

“super吴,你、笑、了。”

“不,我没有。继续任务。”

阿宁抚摸了一下垂吊在胸前的项链坠子,眼光状似随意实则仔细地一扫,很快被红木楼梯上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目光,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调笑道:“嘿,super吴,看我发现了什么,你又偷懒没有看宾客名单。”

“我建议你现在不要偷懒,把夜视镜戴上,你的12点钟方向,good luck~”

隐藏在黑暗中的吴邪听阿宁的语气有着不妙的感觉,想了想,还是从背包中拿出夜视镜戴上了,移动狙击目镜……

“holy shit!”

阿宁满意地听着耳机里小声的咒骂,理好搭配礼裙的黑色蕾丝手套,裙摆轻晃,回到了舞池。

黑裙女子的步伐优雅迷人,气势十足,不过在踏入舞池前却似不小心崴了一下脚,颇有些破坏了气场。

而害得她差点摔跤的罪魁祸首却在悲愤另一件事——

“妈的!我今天带错目镜了!”

3、

胖子坐在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抽着黄鹤楼,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微博刷新。

刷过萌宠动图,八卦新闻,点开公知大V的脑残微博细看评论撕逼,再点开搞笑视频,正准备哈哈大笑的时候玻璃窗被凶悍的拍砸击打得震了两震,似乎连车厢也跟着抖上了三抖。

胖子赶紧把锁打开,吴邪和阿宁立马钻进了破烂金杯里,阿宁的发型都有些散乱,而吴邪的服务生套装外套看不见踪影,连用来装狙击枪的装备箱面都来不及扔进后备箱里。

胖子奇怪道:“诶?任务完……”

“妈的!”阿宁把高跟鞋一脚踢飞,刚好砸在前排座椅背上,“快跑!我们被发现了!”

“什么?!”来不及惊讶,胖子飞速启动汽车,歪歪扭扭地冲出了小巷,刚刚到了巷口就听见后面的呼喝声——被追上了。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任务不就是个B吗!你们还搞砸了?!”胖子开着车一路狂奔,破烂金杯飙出了不属于他应该拥有的速度。

“任务没有搞砸,”吴邪头疼地扶额,从椅子下面抽出一把P-226递给阿宁,把窗子摇下来,“是我破坏了汪家人的刺杀。”

“哎哟我的祖宗诶!”一枚子弹在轮胎旁边炸开,胖子连忙把车开成了S形,“你不接他们的活儿也就算了!干嘛要招惹人家啊!!!”

“没事,他们不会知道是我的。”吴邪拿着沙漠之鹰朝后面跟上来的车开了一枪,正中对方前轮胎。

深夜的郊区道路上上演着不怎么惊心动魄的公路追逐枪战,被追逐的金杯以蛇形前行,而追逐金杯的一系列路虎和悍马却总会在快要靠近时被几枪爆掉轮胎。

不多久金杯的后玻璃就碎完了,冷风呼呼地从破口灌进车厢,胖子破口大骂:“妈的爷爷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阿宁咬咬牙,道:“super吴,你有办法爆掉他们的窗户吗?”

吴邪缩头躲过一发子弹,摇摇头:“这辆车的装备不行,我没有子弹了。”

“两位祖宗诶!你们不要那么淡定行不?这是要死了啊!!”

“死胖子吵什么!大不了停下来把他们脖子抹干净!”阿宁暴躁地咆哮了一声,又是一发子弹射过来,前排座的背面已经惨不忍睹了。

吴邪捡起阿宁扔在一边的P-226,退出弹夹,15发子弹已经全部打出去了。

他已经开始思考阿宁的提议的可行性了。

吴邪并不是近战人员,虽然他的近战能力也是挺强的,但是面对同样强势的汪家人,而且明显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团队,就算有阿宁在,吴邪很肯定胜算至多也不过五五开。

一声闷响,金杯的整个车身都歪斜着滑出去一截,坐在里面的吴邪和阿宁被颠得七上八下的,胖子拼了命地回方向盘企图控制住失控的汽车,车胎与地面发出类似于女子尖叫的刺耳声响。

爆胎了。

吴邪一把抓住椅子稳住身子,阿宁反应比他快些,收腿的礼裙侧面已经被她撕开了,露出充满了力的美感的结实大腿。

然而吴邪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这双健美的大长腿。且不说现下的处境多么糟糕,就算是平时他也对这双腿起不了什么念想——他是再清楚不过这腿的主人可以用这双腿做出什么事来的了,比如发狠踢爆一个成年男人的头骨……

吴邪沉默了一下,觉得胜算应该是可以四六开的。

胖子发泄地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金杯和追兵已经快要到并步齐驱的地步了,这种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不如停下来放手一搏。

汪家人显然是看出来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没有继续逃窜的意思了,不再使用枪械进行围剿追击,

吴邪拍了拍驾驶座,叹了口气:“胖子,是我对不住你。”

胖子嘿嘿一笑,道:“知道对不住就好,那我就不出去了,你们赶紧的解决了,顺便抢辆车,知道不?”

吴邪知道他这是故意的。

每一辆车对应不同难度的任务,但是每一辆车的装备再差也不会缺少一样东西——自爆装置。

吴邪清楚胖子是什么打算,他笑着点点头应了,和阿宁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刀柄。



4、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悍马从道路一旁冲出来悍然冲散了追兵,横在道路中央,大部分追兵措手不及,慌忙刹车,有两辆在靠后方位的甚至撞到了一起,而前面的追兵也来不及躲闪就被两枪爆了后胎,最可怕的是,来人的枪没有装上消音器。

吴邪心下一惊,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门刚好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上身一件军用背心套黑色机车皮衣,下身一条迷彩裤,脚蹬短筒军靴,大腿上绑着的武器带扣子开着,一把沙漠之鹰插在里面。

汪家人的枪口本来是齐齐对准来人的,这会儿看着她了,一下子都迟疑了。

“怎么了,不认识你们姑奶奶啊?”姑娘嘲讽地一笑,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黑洞洞的枪口,抄着手站在中央,坦荡荡地把自己暴露在射击范围内。

从吴邪的角度刚好能从敞开的车门看见驾驶座,座位上的男人远看起来长得和他起码有八分像,这让他心里有些怪异,不等他继续深究下去男人就看了过来。

男人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离开,吴邪沉吟了一下,当机立断,对胖子道:“胖子,我们走。”

胖子虽然没有看见男人的动作,但是大概明白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不作停留,赶紧离开了现场。

汪家的几个人刚要上车继续追,冷不防一枪开在了油箱边上,一个弹孔黑黢黢的,把人唬住了不敢再动。

“老娘让你们动了吗?下次就是油箱了,懂?”

汪家人面面相觑,一个领头人上前几步,试探道:“不知两位……”

“老娘不喜欢打太极,直说吧,”姑娘不耐烦地换了个站姿,皱着眉,“你们想动的人,是我们族长点名照顾的重点,不想死的话,就识趣点。”

“不知阁下所说的族长……”领头人不确定来人身份,但是刚刚这个女子单手就用沙漠之鹰连开了几枪,没有一枪失误,可怕的腕力与精准度,身上也带着非常浓重的煞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而且面相看起来……

领头人一惊,赶紧去看她的手,姑娘冷哼一声,道:“不用看了,给姑奶奶我记住了,我就是张海杏。”

5、

“查到了。”

两张纸放到吴邪面前的红木长桌上,吴邪瞟了一眼,皱眉:“这么少?”

“这已经是极限了,”王盟叹口气,揉揉太阳穴,“老板你就别嫌弃了,我花了老大力气才查到的,这俩人根本没有留什么痕迹,就像两个鬼一样。”

吴邪不置可否,他从那天的情形大概猜得出他们不是一般人。

两张纸的履历简简单单,甚至根本没有占完一整张A4纸,吴邪看过去,轻轻“嗯”了一声。

“张家人?”

两张一寸照片上的一男一女眉宇间的气质有几分相似,面容虽然差距颇大,但是还是看得出来有血缘关系。而那个男子看起来和吴邪居然也有几分相像,让吴邪有点不适。

“张海客和张海杏这两个名字也就在香港一家健身俱乐部有记录,别的什么也没有,好不容易搞到了照片我才查到这些的。”

吴邪皱眉,其实不需要其他,只需要确认这两人是张家人一切别的都不重要了。

阿宁拿着天椒小皇堡咬了一口,手上还有一个汉堡王的外卖纸袋,一进来看见吴邪埋头在看资料,绕到沙发背后探头看了一眼,念到:“张海杏?”

吴邪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问:“怎么?有兴趣?”

“有,”阿宁点点头,对吴邪抛了个媚眼,“想打一架。”

就知道没什么正常兴趣,吴邪把张海杏的资料递给阿宁,随意地把张海客的纸往桌子上一扔,对王盟道:“行,辛苦了,给你放一天带薪假,找女朋友去吧。”

王盟两只眼睛一下子亮了,兴奋嚎了一声,佯装镇定快步跑了出去。阿宁笑着几口吃完汉堡,把油纸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单手一撑跃过沙发背坐进垫子里。

“可以单手使用沙漠之鹰?哟,不错嘛,”阿宁睨了吴邪一眼,戏谑道,“和你不相上下啊super吴。”

吴邪失笑,“你要找她打架,来挑衅我做什么?不过想想那幅画面也是好笑。”

“什么画面?”

“你想啊,你的腿技厉害,她的手上力量强悍,你们打起来……”吴邪说着比划了一下,手脚并用,好笑得很,“不是很好玩?”

阿宁不屑冷哼一声,“还没找你算上次的账呢,胆子肥了?来打一场?”

吴邪讪笑。

他清楚阿宁说的上次的账是指的什么,理亏在他,更何况让他一个狙击手来和近战格斗的阿宁来打架,妥妥的死翘翘。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吴邪选择撇过不谈那事,把新到的几个单子递给阿宁看,道:“上次的任务是我的错,这次胖子挑了几个适合你的,你看着选一个,我接应你。”

“你?”阿宁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算了吧,把胖子送我呗,免得某人又关心则乱引火上身。”

吴邪不自在地转转肩膀,阿宁看他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打趣道:“逗你玩的super吴,你这次的酬劳送我我就不计较上次的事了,怎么样?”

吴邪并不在意那点酬劳,上次也的确是他的错导致阿宁和胖子被拖累,送给两人也无所谓,反正他的存款还有很多,短时间内不愁饿死。

无伤大雅的补偿吴邪自然是很乐意的。同时他也无比庆幸这位姐姐刚刚看上了某位张家人,这样他就不需要担心阿宁提出比类似于试一场的可怕要求了。

身为一个狙击手他一点都不想和近战王牌1V1,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是很惜命的。

6、

“咚、咚、咚。”间隔一般的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子似乎是在发呆,背脊绷得笔直,剪裁合身的西装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并没有因为响声而有所回神。

门外的人没有再继续敲,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在外面继续等着。

等了大约十分钟,男子终于开口了:“进。”

“族长,”推门而入的男子显然就是吴邪搞到的资料单上的那位张家人,张海客,“已经发出任务函了。”

能被张海客称为族长的当然只有一人——张起灵。

“大约后天下午就能收到回复,不过……”张海客动动手腕,压制住自己去解领带的冲动,穿惯了贴身舒适的作战服的他显然不怎么适应这种局限性颇大的西装,“恕我直言,要打击汪家人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手段。”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回身看了张海客一眼,嘴角短暂地扬起了一丝微笑,黑黢黢的瞳孔居然被他瞅出了点玩味的意思来,张海客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退出去,关好门,然后迫不及待地把领带一扯,外套一脱,飞奔去职工室换衣服,捏好钱包,出发去菜市场。

海杏今天早上说的她晚饭想吃什么来着呢?

7、

吴邪捏着完全按照自己喜好来的信纸和信封仔细翻看,反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上面的的确确是写着匪夷所思的内容的……

“吴邪先生亲启:

诚挚邀请您为我们刺杀现任张家族长张起灵先生,不甚感激。

PS:报酬面议,本月三日晚七时,张家楼。”

吴邪视线转到信封——“寄件人:张家”

吴邪拿不准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歪歪头,索性不去想了,他也不担心是不是冒充函件,胖子这个人虽然不靠谱,可是在工作上绝不可能马虎,也就是说,的确是真正的张家委托他刺杀他们亲爱的族长大人……

随手挑了个橘子剥开,吴邪塞了一块橘瓣进自己嘴里,下了结论。

有病。

8、

张家楼,顾名思义,张家的楼。

吴邪自从知道了有这么个地方后就一直很嫌弃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没有内涵了。更何况这居然是那个传说中的庞然大物张家专用来聚会、招待、开会、商谈等事宜的官方场所,真是把人郁闷得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喷不出来。

胖子扯了扯把他肚皮勒得紧紧的西装衬衫,吴邪瞟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了,他简直怀疑胖子动一动那些扣子就能直接不开重负飞出去弹老远。

看了胖子再看阿宁,简直就是享受。

虽然宁女王今天没有穿上那些华而不实的礼服裙,只是简单地套了个帅气的女士西装,就连妆容也是极简的淡妆,最显眼的不过是那张涂上了正红色口红的血盆大口。这身打扮掩去了她魅惑的一面,更突显出了她张扬锐利的气势,好似长满毒刺的黑色蔷薇。

吴邪看着路过的小妹妹眼珠子都要黏在阿宁身上撕不下来了,走了一分钟都没能挪出几步,嘴角似乎还有着名为口水的液体,眼睛里像是有着实质的两颗大红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遂放弃,活动了一下领结就直接往大门走去。

张家楼虽然名字很low,但是气派品味员工质量一样不差,就连一个最普通的泊车员都是训练有素穿着名贵西装的张家人。

吴邪还来不及感慨张家比他还土豪的作风,他刚刚表现出进门的意向迈出步子,就有一位看起来在经理级别的人迎上了他们三人。

“请三位和我来。”

吴邪挑眉,与其余二人对视一眼,了然地笑笑,跟着经理进了大厅。

凭他们三人的本事,在他们站在外面观察的时候不上前,一表现出进来的想法时立即出现,这个人显然从一开始就在观察他们,可是就算是对视线格外敏感的吴邪也没有注意到,显而易见,像这样的人才在张家也不过是个大堂经理的职位,张家果真是深不可测。

大堂看起来颇有些老旧,墙上挂着字画,角落里摆着花瓶,看起来最值钱的竟然是那副蜀绣屏风和地上的刺绣地毯,头顶上连盏水晶吊顶也没有。

“族长不喜欢那些浮夸的东西,只让我们随便布置一下。”经理看他们的目光扫过去,贴心地解释了一些。

吴邪虽然不怎么研究这些古董,可是字画却是他的兴趣,一眼便看出这些貌不惊人的字画无一例外全是真品,不仅真,还珍。胖子是个财迷,俗话说战时黄金盛世古董,他眼睛本来就毒,看着这些被随便摆着玩玩儿的东西下巴都要接不回去了。

吴邪仿佛从胖子的眼里读出了他的心声,心塞地别过头去。

整个刺杀界的王牌经纪人,最厉害的投资专家,业余爆破手王胖子同志虽然平时就不靠谱,但是此刻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为了这些古董他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卖兄弟的气质……吴邪实在不忍直视。

“到了,三位请进,族长已等候良久。”

经理恭敬地弯腰拧开门把手,吴邪突然有点紧张,下意识地扯了扯外套的衣摆,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

吴邪巴不得这门和那些大堂的摆设一个样,年久失修,嘎吱嘎吱响最好,正好应和自己扑通狂跳的心脏。

门开了,没有什么不经意的抬头两两对视,只有吴邪傻乎乎地一下子撞进一潭温和淡然的黑色星空。

Shit!又忘了带那个目镜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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